隐喻认知视阈下资本论中资本的本质(4)

这里，资本的语义知识通过人们的运动感知经验显露：资本是运动的物质，具有运动本质，它的增殖过程是运动的过程，表现在贸易过程，资本的增强得益于科学管理和科技创新，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再如，“提高劳动生产力和最大限度地否定必要劳动， 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 是资本的必然趋势。劳动资料转变为机器体系，就是这一趋势的实现 。”[10]209另外，“空间、时间、因果以及与他人的关系等人类经验中最基本的方面，都深受语言影响”[15]62。人们透过《资本论》的运动词汇的论述，通过身体经验激活感觉运动系统而认知资本的运动本质：“只有当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占有者在市场上找到出卖自己劳动力的自由工人的时候，资本才产生……资本出现，就标志着社会生产过程的一个新时代。”[16]198

劳动是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人类通过各种生产实践活动才能实现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从劳动力作为运动资本的角度来理解，马克思指出: “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为中介、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9]207；“在劳动过程中，人的活动借助劳动资料使劳动对象发生预定的变化。过程消失在产品中。它的产品是使用价值，是经过形式变换而适合人的需要的自然物质。劳动与劳动对象结合在一起。劳动对象化了，而对象被加工了”[9]211；“种种商品体，是自然物质和劳动这两种要素的结合。……人在生产中只能像自然本身那样发挥作用，就是说，只能改变物质的形式。不仅如此，它在这种改变形态的劳动中还要经常依靠自然力的帮助。因此，劳动并不是它所生产的使用价值即物质财富的惟一源泉。正像威廉·配第所说，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母。”[9]56

从马克思的论述当中，人们可以观察到有关资本和劳动力运动的词语：趋势、出现、产生、活动、结合、变换、改变、消失、加工、调整和控制等，这些都是隐喻动词，“动作隐喻句使用动作词来表达更高层面的目标指向的动作”[17]28，而且，“语义相容的动作可以加快隐喻句的理解”[18]721；“我们使用语言，塑造我们的思维，塑造我们构建现实世界的方式，帮助我们变得头脑聪明、思维缜密。我们在表述时间时用到的隐喻会对我们如何构建时间概念产生深远的影响”[19]333。通过这些隐喻动词，人们可以构建时间空间概念，看清资本的运动本质。

马克思在论述资本的运动本质时，认为资本作为自行增殖的价值，只有经过购买、生产、销售等不同阶段的运动过程，货币才能转化为资本，这是时空运动隐喻的表现形式：“G 是货币状态或货币形式的资本价值—货币资本”[20]34；“这个一般商品流通的行为，作为资本的独立循环过程的阶段来看，同时又是资本价值由货币形式到生产形式的转化，或者简单地说，是由货币资本到生产资本的转化”[20]35；运动流通着的资本则“处在属于流通过程的形式上，即处在属于以交换为中介的形式变换的形式上，因而是处在商品资本和货币资本的形式上，而同它的属于生产过程的形式即生产资本的形式相对立”[20]214。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和商品资本的出场使得人们认知了资本的运动本质。资本通过在不同阶段、采用不同的运动方式进行不断的运动和循环转化以实现自身的增殖。在资本自行增殖的运动中，“固定在劳动资料上的这部分资本价值……的流通是独特的流通。”[20]177作为流动资本一部分的可变资本的周转运动越快，就会产生更多的剩余价值率。

马克思考察的“始终只是单个资本，只是社会资本中一个独立部分的运动”[20]392；资本是“在流通过程中独立地执行职能的资本”[21]314；“不外是这个不断处在市场上、处在形态变化过程中并总是局限在流通领域内的流通资本的一部分的转化形式”[21]299。马克思论述了货币转化为资本是为价值的增殖创造条件。资本家借助资本的流通勾勒出资本家的目标是追求无限的剩余价值，“因此，每一次为卖而买所完成的循环的终结，自然成为新循环的开始。相反，作为资本的货币的流通本身就是目的，因为只是在这个不断更新的运动中才有价值的增殖。因此，资本的流通是没有限度的”(The circulation of money as capital is, on the contrary, an end in itself, for the expansion of value takes place only within this constantly renewed movement. The circulation of capital has therefore no limits)，“连续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特征”[15]118；“作为资本的货币的流通本身就是目的，因为只是在这个不断更新的流动和运动中才有价值的增殖”[9]178，即资本在生产和交换过程当中可以像水一样流动，只有这样，资本才能增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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