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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艺术与政治当你老了与爱的逃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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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老了的人只是件破烂东西,/棍子上挂着的褴褛衣衫,除非/灵魂拍手歌唱,肉身的每个伤痕/都让它歌声更清扬 又或是去世前一年的诗作《一亩草地》: 允
老了的人只是件破烂东西,/棍子上挂着的褴褛衣衫,除非/灵魂拍手歌唱,肉身的每个伤痕/都让它歌声更清扬
又或是去世前一年的诗作《一亩草地》:
允我一名老人的狂怒。/我必须重塑自己/直到成为泰门和李尔/或是那位布莱克/他捶打着墙壁/直到真理服从他的召唤。
这心智是米开朗琪罗知晓/能穿破云层的/或是被狂怒启示/能将死者在尸布中摇撼;/非此均被世人遗忘/老年人拥有的鹰隼的心智。
值得注意的是,《一亩草地》首先考虑了出自古希腊和莎剧的虚构或半虚构人物形象——泰门和李尔,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现实中的诗人布莱克,强烈的情绪与文学艺术结合,成为探索真理的创造性道路。与这些歌唱老年人灵魂与心智的热切激烈的诗句不同,《当你老了》却极言凡人肉身的衰老,灵魂之爱在老年也成了过往,这样巨大的反差需要进一步的诠释。
应当指出,与伯恩斯坦的观点相左的是,即便在叶芝早期诗篇中,也有对老年的积极理解以及复杂的描述角度。在《奥辛的漫游》(1889)中,叶芝写道“一位老人搅得火焰升腾”。《猎狐者歌谣》(1889)直接描写了普通人在老年时期的生命力:“这位老人的眼中是火焰。”显然,即便对青年时代的叶芝来说,老年也可以有充沛的能量和丰富的可能性,并不单纯意味着衰竭和失去,老人的形象也能与火焰紧密联系在一起,甚至组成统一体。
在《当你老了》被收入不同诗集出版的过程中,叶芝也作了一些修订,但无论行文还是字面意义,该诗的1892年版本与1925年版本之间的差异都不显著。与同时写作的《爱的忧伤》相比,后者显然才是被诗人认为风格和思想不够成熟的少作,修订版变化极大。如把《当你老了》置于叶芝与冈之间社会与政治取向的差异中来分析,那么诗中负面的老年形象似乎并非诗歌风格或诗人成熟度的问题,而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理解为叶芝对冈的激进政治活动的批评,而且他后期的诗也愈加明确而强烈地表达了这个批评的立场。
叶芝虽喜爱布莱克和雪莱的诗,但并未吸取这两位诗人的激进面向;他虽被萨义德称为一个“无可置辩的伟大的民族诗人,在反帝抵抗运动期间阐述了遭受离岸统治折磨的人民的经历、抱负和有复愈能力的愿景”,并参与了现实政治,但他对于冈的激进政治活动和采取一切手段达成独立的姿态始终持保留态度,甚至认为这些活动妨碍了冈发挥天赋。在写给女儿的诗《为女儿的祈祷》中,叶芝把基于抽象理念的激进政治与憎恨和固执等同,认为“智识上的憎恨是最糟糕的”。
同样,在写于1927年的一首悼亡诗中,叶芝将爱尔兰独立运动军事领导人马克维奇伯爵夫人描述为“在无知者中密谋”,而她的妹妹,热情投入曼彻斯特的平权政治和劳工运动的艾娃则“枯萎成苍老并像骷髅一般消瘦”。如果对比《智慧随时间到来》中类似的句法和截然相反的措辞“枯萎而进入真理”,晚年的叶芝依然通过描述女性老年时的衰老和枯竭来批评被他视为过于激进的政治参与。
《当你老了》这首早期作品体现了自传与创作之间的张力,重视诗歌文本作为文学创造物的性质,强调诗人与读者的身份以及阅读的过程,可被视为借助戏剧独白式的语者诗人的陈述以探索诗歌中英语语言的声音和语调以及传统母题的努力。全诗行文看似简单,细读之下却具有高度的复杂性。第一节第二行“在炉火旁打盹”,加强了开头两行建立的衰朽而单调的老年意象:内在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唯有依赖外在的温暖度日;头颅不再是活跃思想的所在,而是机械动作的被动执行者,突兀地一遍遍上下运动,仿佛重复着第一行中规律的抑扬格节奏。
第二行的“慢慢诵读”让诗句的节奏放缓,这虽是对聆听者的要求(或是对老年时钝讷理解力的批评性描述),但也可被同时理解为语者在某种程度上潜意识地对自身的反省:在对聆听者的诉说中,不宜操之过急。此外,这更可以被理解为对读者的教育,诗的文本自身要求读者采用一种更加从容的阅读方式。“拿下这本诗册”则进一步提示我们,叶芝不仅创建了文字,还希望造就读者,要求读者思考阅读的方法和意义。这首诗并非仅作为文字组合而孤零地以业已结晶、边界分明的固体形式存在,而是在历时的过程中不断重新形成的诗集中的一篇,而且也应当在这样的框架中被当作构成物在文本形成的历史中被阅读和诠释。“这本诗册”随着叶芝诗歌以不同形式编选出版,将会获得时间性和变化性。
文章来源:《运动精品》 网址: http://www.ydjpzz.cn/qikandaodu/2021/0415/1508.html